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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104章 證明起碼需要半小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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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104章 證明起碼需要半小時】

她像一枝朱砂紅的月季,沒開花時很肉,開了花,彎彎曲曲的枝條纖細有古意,鋸齒綠葉小巧,枝頭卻墜著這樣盛大鮮活的花骨朵。

玫瑰和月季同為薔薇科,繁覆層疊的花瓣綺麗,色澤濃艷,許多種類月季媚態不輸玫瑰。

她像月季一樣討人喜歡,刺也不像玫瑰那樣多。

因為沒有鍛煉痕跡,她很柔軟,皮膚和羊脂玉一樣光滑,溫仰之的手摸到哪裏哪裏就會被軟軟摁下去,像是月季的花瓣一樣柔嫩,摁下去會有一個印子。

溫仰之的手機響起來,他本來要掛掉,但看見是趙琴打的,手指一劃,有意在雲欲晚身邊接聽:

“有事?”

趙琴的聲音小心,帶著討好之意:“港生,你讓妹妹參加完晚宴早點回家。”

溫仰之抱著穿得只剩百分之五蓋著的雲欲晚,和她對視一眼,慢悠悠道:

“你問問她想不想回家。”

溫仰之輕輕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,趙琴那頭聽見了“啪”一聲,不算特別響,像打手臂上的蚊子,也像是火星爆或者踩到幹枯蕉葉之類的雜音。

不過趙琴沒多想。

而雲欲晚被他摸著,任誰看見這幅畫面都會覺得面紅。

溫仰之輕聲叫她:“說話。”

雖然他語氣很輕,在雲欲晚耳中是狎昵,落在趙琴耳中卻是帶著命令和強迫意味,她無由來想到雲欲晚的心情,光是設想便想開口和溫仰之說對你妹妹說話好點。

但雲欲晚很快應答了,沒有給她機會,聲音很近,黏糊朦朧地響起:“我今天晚上在哥哥這裏睡。”

趙琴覺得有點怪怪的,因為溫仰之一說叫雲欲晚說話,雲欲晚的聲音馬上就來了,就好像他倆本來就離得很近,但按他們兩個的關系,邏輯上又不應該很近。

……可能只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情況,也許在晚宴上坐在一起。

或者是,欲晚很怕港生,港生一開口馬上就過來了。

趙琴暗嘆口氣:

“好好,你今晚上先睡哥哥那裏,過幾天我想帶你去其他宴會,去人家家裏做客。”

雲欲晚有點詫異,因為趙琴從來不帶她去這些地方。

“嗯…我要穿什麽衣服嗎?”

趙琴:“我已經給你挑好了搭配,到時候穿出去就可以。”

雲欲晚受寵若驚,一時間都以為自己聽錯。

琴姨給她搭了衣服?

已經很久沒有人給她搭過衣服了,以前還是媽媽會搭好第二天她上學穿的衣服,擺在她的床頭。

她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,徐徐緩緩的,像小溪流很安謐地流過山間。

琴姨…琴姨給她搭衣服。

好奇怪啊。

趙琴有意旁敲側擊,想試探一下他們關系有無轉圜:“你和你哥哥在晚宴上聊得開不開心?”

溫仰之的手摁在她心臟的位置,身體上的感覺如觸電,雲欲晚忍著,聲音發悶:

“挺好的,港生哥哥對我很好。”

溫仰之垂眸看著她,像是獎勵一樣摸摸她的臉頰。

趙琴有些意外,但轉念一想,大概是溫仰之在身邊,雲欲晚不好說溫仰之對她怎麽樣。

就算要看港生臉色,也只能這麽答她。

這麽一想就合理了。

果然他們的關系還是勢如水火。

而此刻勢如水火水深火熱的兩個人貼身摟抱著。

聽趙琴有意說給溫仰之聽:“我讓王媽給你配了燕窩蜜棗粥,還放了點中藥,材料都準備著,等你回來可以喝。”

“好。”雲欲晚應聲,但是聲音不自覺地遲鈍,“謝謝阿姨。”

溫仰之直接掛掉電話,一下又讓她回到現實中。

他的手游上來,雲欲晚像無法控制自己嬌憨感的動物幼崽一樣,下巴下壓,明明她什麽都知道,大眼睛卻黑白分明好像什麽都不懂一樣看著他:

“你要幹嘛?”

他抽散她背後的系帶,低聲:“哄你睡覺。”

全景玻璃露臺上的淩霄花顫了顫。

雲欲晚第二天起床時,就看見溫仰之穿著睡衣站在外面露臺上,握著修枝剪,利落剪掉一根粗枝,一點都沒有偏移,留下整齊的斷口。

一刀,剪掉了這株植物的所有生長劣勢。

她沒教過他去蘗疏枝,他卻剪得這麽幹凈,不留雜枝。

雲欲晚有些驚訝。

原來他會。

風格和她完全不一樣,如果換成她修,她會精致地修上十幾分鐘,修到好看又健康。

溫仰之只對準亂七八糟枝條裏最惡劣那一枝,哪怕會錯修掉一點不應該修掉的,但已經根除問題。

冷淡的作風一如其人。

看著他剪完將剪刀隨意搭在陽臺桌上,不知道給誰發消息。

少了那些錯亂的枝條,房間裏明亮多了,陽光不被遮擋得那麽多,雲欲晚的炸毛都被照耀得根根分明。

溫仰之進房間,看見頭發炸毛的雲欲晚楞楞看著他,他淡聲:“醒了。”

她點點腦袋。

他沒多理她,進浴室洗漱。

再出來就看見雲欲晚拿他的iPad不知道在看什麽,聚精會神的。

溫仰之對著鏡子系襯衣扣:“看什麽呢?”

她嘿嘿,滿臉蕩漾:“欣賞你iPad裏我自己的照片。”

不能理解雲欲晚自信人生的溫仰之:“……”

過了一會兒,溫仰之換好衣服出來看,她還在玩,因為頭發太多,一睡醒就毛燥燥的,像漫畫裏炸毛的可愛宅女角色,但她就是這麽潦草地在那鑒賞自己。

溫仰之莫名覺得她可愛:

“還在欣賞?”

雲欲晚卻搖搖腦袋,把ipad屏幕轉過來。

屏幕裏,一群不怕死的人在擼眼鏡王蛇,比溫仰之小腿還粗,長有三四米,前端立起來比雲欲晚小腿都高。

溫仰之:“……”

他不動如松:“怎麽看這個?”

雲欲晚把平板轉回去拿著,語出驚人:“其實我也想養條蛇。”

這和雲欲晚的氣質太違和,突兀得溫仰之都略意外地挑了挑眉:

“確定能養?”

她托著下巴:“我覺得能掌控。”

溫仰之看著她坐在那裏。

寬大的床上,她好像都不占多大地方,就一點點,

她這麽小小個,喜歡掌控一些危險的東西。

但溫仰之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
雲欲晚坐在那裏聚精會神地看別人玩眼鏡王蛇,低著頭,烏黑的頭發垂下來,嫩白小巧的瓜子臉,甚至有點無害易欺的錯覺。

但是她一點害怕都沒有。

初生牛犢不怕虎,看起來弱小的,實際上膽子可能反而大。

很多才貌雙全聰穎過人的異性向溫仰之表達過好感,但反而是看起來單純的雲欲晚,此刻坐在他的床上。

最單純的其實亦最覆雜。

他打開放手表的抽屜,聲音溫沈緩慢:“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怕?”

沒想到雲欲晚立刻丟掉平板,手腳並用地爬到床尾,兩眼發亮地看著他:“溫仰之你怕蛇呀?”

“我怕就怎麽?”他站在玻璃多座的璀璨昏黃光之中,S形水晶流蘇吊燈懸在玻璃櫃上,在晶瑩的多面玻璃上折射反射。

雲欲晚看著衣帽間裏的他:“你怕蛇我就更想養了。”

他頗有耐心等小姑娘回答:“怎麽,想讓蛇咬死我?”

“想讓蛇嚇你,然後你驚慌失措地鉆進我懷裏。”

她樂了,抱起旁邊的小兔子玩偶,像抱小孩子一樣抱在懷裏,輕輕撫摸小兔子的頭:

“然後對你說,乖寶寶,不怕不怕哦。”

溫仰之取出一只鋼表系在腕骨處,表盤上三個時區小時鐘盤,分別是提前調過的溫氏銀行三個總行所在時區的時間:

“我不是你的寶寶。”

雲欲晚抱著兔子呆了一下。

溫仰之推上抽屜,出了衣帽間,準備出門。

雲欲晚忽然出聲:“那你是什麽呀?”

他停住腳步,站在扭開門鎖的門邊,門縫微開。

矜貴高倨的身影像一座青山,語義不明地問她:“你覺得呢。”

雲欲晚有點緩慢:“…不知道。”

不直答她,溫仰之垂眸看了一眼表:“沒時間了。”

“什麽沒時間了?”雲欲晚懵懵的。

他擡眸,在散漫燈光下望她一眼:“證明給你看我是什麽,最起碼要給我半個小時。”

雲欲晚怔住一瞬,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。

而溫仰之已經關門出去了。

她的臉爆紅,一頭栽進床裏。

半個小時…哪夠!

好不容易緩過來,發現床頭邊有一個小盒子,一打開,居然是四個手機殼。

四個角都高起,整個背面都是她的Q版彩繪畫,四個都不一樣,風格不同,但畫有幾張她在地鐵上見過。

她穿海鹽蛋糕裙,在窗戶邊偷瞄,被藍珊瑚絆倒,在校園舞會跳舞。

剛好是四種顏色。

海藍,日黃,粉紅,淺白。

畫得滿滿當當,還是立體的,不像是奶油膠,但手感比奶油膠光滑細膩。

雲欲晚驚艷又有種莫名充實感,四個不同風格的,還可以換著用。

是因為上次她說江應聿送給她手機殼,溫仰之特地給她定制的嗎?

之前他沒什麽反應,一直到今天都不見有回應,但原來他這段時間都在準備這個。

而溫仰之自己給自己發消息,他的iPad登錄著他的微信,一條信息在平板上彈出來。

雲欲晚註意到平板忽然亮了一下屏,她拿起來看。

是溫仰之冷淡的消息:

———手機殼,銀行聯名的周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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